李世民询房玄龄:满朝文武,谁对我极忠心?房玄龄书下一名将,李世民阅后大惊:此人手握重兵,朕一直防着他!
发布日期:2025-12-06 23:39 点击次数:85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贞观四年,四海升平,万国来朝。长安城的繁华如同盛开的牡丹,在春风中尽显雍容。太极宫内,李世民身着常服,与房玄龄对坐品茗。窗外细雨如酥,殿内茶香氤氲。君臣二人,少了朝堂上的威严肃穆,多了几分知己间的闲适。然而,帝王的心思,如这殿外的春雨,看似轻柔,却能润物无声,也能掀起波澜。李世民放下茶盏,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玄龄,自朕登基以来,宵衣旰食,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天下初定,朕却常感高处不胜寒。你说,这满朝文武,衮衮诸公,究竟谁于朕,才是真正的忠心不二?” 房玄龄闻言,心中一凛,知道这看似闲谈的问题,实则关乎朝局安稳,更是一道对人心的严酷考量。
“陛下何出此言?”房玄龄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陛下天纵神武,上承天命,下顺民心。文有杜公、魏公,武有尉迟将军、程将军,皆是百战功臣,股肱之栋梁。他们追随陛下于危难之际,出生入死,其忠心昭昭,天地可鉴。”
李世民微微摇头,嘴角泛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玄龄,你我君臣多年,不必说这些场面话。人心,是天下最难测的东西。当年玄武门,若非尉迟恭临危决断,朕的下场犹未可知。可也正是他,曾对朕言:‘臣唯知有秦王,不知有太子,亦不知有陛下。’此话听来忠勇,却也让朕心惊。他的忠,是对昔日的秦王,还是对今日的天子?程知节勇则勇矣,却有些鲁莽,易为人所用。至于魏征,他忠于的是大唐的社稷,是万民的福祉,而非朕一人。他敢于犯颜直谏,是良臣,却非朕之‘忠臣’。”
帝王一席话,将几位重臣的“忠心”剖析得淋漓尽致,也让房玄龄额头渗出了细微的汗珠。他知道,李世民要的不是一个笼统的答案,而是一个能真正让他心安的名字。这看似简单的问答,实则是在考验他房玄龄的眼光与忠诚。若举荐之人非是帝王心腹,便是揣测圣意不准;若举荐之人是帝王心腹,又显得自己拉帮结派,眼界狭隘。
房玄龄沉吟半晌,太极宫内一时只剩下窗外雨打芭蕉的淅沥声。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陛下,忠有数种。有愚忠,如尾生抱柱,不知变通;有私忠,如尉迟将军,忠于一人一事;亦有大忠,忠于国,忠于民,忠于社稷千秋。陛下所问,想来是超越这三者,既能为陛下分忧,又能为社稷尽瘁,更能在关键时刻,将陛下的安危置于一切之上的纯粹之忠。”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知我者,玄龄也。正是此意。朕要的,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朕是顺是逆,是生是死,都会毫不犹豫站在朕这边的人。他的忠诚,不因时局变化而动摇,不因个人得失而改变。”
这要求,近乎苛刻。纵观朝堂,能完全符合者,寥寥无几。房玄龄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名字:长孙无忌,是陛下的内兄,国之重戚,但其心机深沉,权欲亦重,他的忠诚中掺杂了太多家族的利益;杜如晦,与自己并称“房谋杜断”,可惜天不假年,早已病故;李靖,用兵如神,但功高震主,为人又极为低调,与陛下之间总隔着一层君臣的威严,难以推心置腹。
一个个名字被他默默划去。最终,一个身影在他心中逐渐清晰起来。此人勇武不下于尉迟恭,谋略不输于李靖,更难得的是,他身上有一种近乎执拗的纯粹。
“陛下,”房玄龄缓缓开口,“可否容臣写于纸上?”
“可。”李世民点点头,一旁的内侍早已机灵地铺开纸墨。
房玄龄走到案前,提起笔,饱蘸浓墨。他没有丝毫犹豫,笔走龙蛇,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写完后,他将纸折好,双手呈给李世民。
李世民接过纸笺,缓缓展开。当他看清纸上那个名字时,一直平静如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震惊的神色。他的眉头瞬间紧锁,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甚至还有一丝深深的忌惮。他将那张纸放在桌上,指尖在那个名字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他?”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玄龄,你可知此人如今身在何处,手握何等权柄?”
房玄龄躬身答道:“臣知道。此人现为朔方行军总管,节制大唐北境十数万精锐边军。陛下将国之北门交予他手,其权势之重,朝中无几人能及。”
“那你更应知道,朕……一直防着他!”李世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气,“他手握重兵,远离长安,朕对他在北方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鞭长莫及。边军将士只知有他,不知有朕。朕数次想将他调回京师,削其兵权,都因北境突厥未平,不得不作罢。你今日却告诉朕,这个朕日夜提防之人,才是对朕最忠心的?玄龄,你是在与朕开玩笑,还是另有深意?”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房玄龄面对天子雷霆之怒,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将腰弯得更低了:“臣不敢。臣之所以举荐此人,非为臆测,而是有据可依。请陛下息怒,容臣细细道来。”
李世民盯着房玄龄看了许久,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要将他的内心看穿。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椅上,挥了挥手:“说。朕倒要听听,你的依据是什么。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朕治你一个蛊惑君心之罪!”
房玄龄心中微松,他知道,只要陛下肯听,事情便有转机。他要说的这个人,正是大唐军神,卫国公——李靖。
“陛下,”房玄龄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了他的陈述,“臣知陛下对卫国公心存疑虑,此乃人之常情,亦是帝王心术。卫国公用兵如神,功高盖世,确实容易引人猜忌。但他的忠,却如璞玉,需细细琢磨,方能见其光华。”
“陛下可还记得武德九年,突厥颉利可汗趁我大唐内乱初定,率二十万铁骑兵临渭水,直逼长安?”房玄龄的声音将李世民的思绪拉回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那一年,李世民刚刚通过玄武门之变登上储君之位,根基未稳,朝野动荡。颉利可汗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倾国而来,意图一举攻破长安,重演当年晋室南渡的悲剧。当时,长安城中兵力空虚,能战之兵不足数万,人心惶惶,甚至有人提议迁都以避其锋芒。
“当时,朝中汹汹,或言迁都,或言死守。唯有卫国公,在接到陛下急召后,星夜从灵州前线赶回。他入宫见陛下的第一句话便是:‘长安不可弃,大唐不可退!臣请为陛下前驱,以疑兵之计,阻其兵锋,待各路勤王之师。’”
李世民点了点头,那一日的情景,他永生难忘。李靖当时风尘仆仆,甲胄未解,眼神却亮得惊人。正是他这番话,给了当时处于巨大压力下的李世民极大的信心。
“其后,陛下亲率高士廉、房玄龄等六骑,于渭水便桥之上,与颉利隔河对话,斥其背信弃义。此举虽勇,却也凶险万分。当时,卫国公在做什么?”房玄龄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引人入胜的神秘感。
“他……”李世民努力回忆着,“他当时似乎并未在朕的身边。”
“是的,陛下。”房玄龄肯定地回答,“他不在您的身边,因为他去了更重要的地方。在您与颉利对话之时,卫国公已悄然率领一支精锐,潜行至突厥大军侧后方。他深知,陛下的‘空城计’只能拖延一时,若无实际的军事威胁,颉利这头饿狼绝不会轻易退去。他命将士偃旗息鼓,夜间则多燃火把,虚张声势,让突厥的探子误以为唐军主力已至。同时,他派遣心腹小校,潜入突厥营中,散布‘唐军四十万已将突厥三面包围’的谣言。”
“竟有此事?”李世民面露讶色。这些细节,他当时身处局中,竟全然不知。他只知道,后来颉利可汗的态度突然软化,最终接受了“便桥之盟”,斩白马为誓,引兵退去。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天子威仪和颉利的多疑心性起了作用,却未曾想背后还有李靖如此精妙的布置。
“正是。”房玄龄继续说道,“颉利生性多疑,又对我大唐心存畏惧。他在桥上见陛下从容不迫,身边将士虽少,却个个气势如虹,心中本已起疑。待后方传来‘唐军主力已至’的消息,更是惊疑不定。卫国公此计,看似无声无息,却如千钧之重锤,精准地敲在了颉利最脆弱的神经上。这才有了后来的便桥之盟,为我大唐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事后,卫国公对此事一字未提,将所有功劳都归于陛下的神武天威。陛下,此非忠而何?”
李世民沉默了。他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房玄龄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他记忆的深湖,激起了层层涟漪。他开始重新审视李靖这个他既倚重又防备的臣子。
“这只是其一。”房玄龄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趁热打铁,“再说到卫国公的兵权。陛下总担心他手握重兵,尾大不掉。但陛下可曾想过,卫国公是如何对待这份权力的?”
“武德末年,卫国公任灵州总管,大破突厥,俘获人口数万。当时,太子建成与齐王元吉深忌卫国公为秦王府旧人,便上书高祖,诬告他‘兵有异动,意图不轨’。高祖震怒,下密旨令地方官吏将其拿下,押送京城。卫国公接到密旨,左右皆劝其拥兵自保,毕竟当时他手握数万精兵,且深得军心,若振臂一呼,天下必将大乱。”
这段往事,李世民更是刻骨铭心。当时他身为秦王,与太子建成之间的斗争已到白热化,李靖是他极为看重的大将,若李靖真的被建成以莫须有的罪名除去,无异于自断臂膀。
“然而,卫国公是如何做的?”房玄龄的声音充满了敬佩,“他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交出兵符,卸下甲胄,只带了十余名亲兵,坦然上路,自缚入京请罪。他对劝谏他的部将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李靖是大唐的臣子,岂能因一己之冤,而置国家安危于不顾,行叛逆之事?’到了长安,若非陛下据理力争,奔走营救,卫国公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经此奇冤,换做旁人,心中岂能没有芥蒂?岂能不心生怨怼?可卫国公呢?陛下登基之后,委以重任,命他出征突厥,他二话不说,领命而去。他可曾向陛下抱怨过一句当年的委屈?可曾因此在领兵时有半分的迟疑和保留?”
房玄龄一连串的反问,如重锤般敲在李世民的心上。他想起李靖每次领旨出征时的平静与坚决,想起他得胜归来后交还兵符时的淡然与坦荡。这个老人,似乎永远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世间的一切荣辱毁誉,都不能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陛下,卫国公的忠,不在言语,而在行动。他忠的,是‘大唐天子’这个位子,而非某一个具体的人。无论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是高祖皇帝,还是当今陛下,只要是大唐的君主,他便以臣节事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一种超越了个人恩怨的‘社稷之忠’。当年他被构陷入狱,不拥兵自保,是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反了,无论成败,都将引发大唐的内乱,让虎视眈眈的突厥有机可乘,最终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他的心中,装着整个天下!”
“至于陛下担心的兵权问题,”房玄龄话锋一转,切入了最核心的问题,“臣以为,陛下恰恰是看反了。正因为卫国公手握重兵,远离京师,他若有丝毫异心,只需振臂一呼,便可割据一方,甚至问鼎中原。但他没有。他坐镇北疆数年,将原本散乱的边军整合成一支令行禁止的百战之师,将原本频频南下的突厥打得望风而逃。他将所有的精力和才华,都用在了为大唐开疆拓土、守护边疆之上。他手中的重兵,非但不是威胁,反而是我大唐最坚固的盾牌!”
“陛下您想,一个真正有野心的人,会像他这样吗?有野心的人,必然会广结党羽,安插亲信,在朝中为自己造势。可卫国公呢?他在朝中可有任何党羽?他可曾与任何一位皇子过从甚密?他每次回京,除了向陛下述职,便是闭门谢客,从不与朝臣交往。他将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除了陛下和军令,他与这个朝堂,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他这样做,正是为了避嫌,为了让陛下安心!”
房玄龄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李世民紧锁的眉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舒展开来。他眼中的疑虑和忌惮,也慢慢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愧疚、是感动,更是对自己识人不明的深深自省。
他想起了一件往事。那是贞观三年,李靖率大军远征吐谷浑。出征前,李世民特意将他召入宫中,赐宴饯行。席间,李世民看似随意地问起他家中的情况,问他的儿子李德謇如今在何处任职。李靖当时回答说,犬子无能,只在军中任一小校。
李世民当时便说:“爱卿为国征战,劳苦功高,朕岂能亏待你的家人。朕欲擢升德謇为五品将军,你看如何?”
这在当时,是天大的恩宠。多少功臣子弟,削尖了脑袋也求不来这样的机会。然而,李靖却当场跪下,叩首辞谢:“陛下,臣谢陛下天恩。但犬子德謇,并无寸功,骤然提升,恐难服众,亦会堕了臣一世清名。为将者,当以军功论赏罚。请陛下容臣此次出征,若臣能侥幸得胜,愿将所有封赏,转赠军中效死之士。至于犬子,还请让他在军中历练,待他日立下战功,再由陛下封赏不迟。”
当时,李世民只觉得李靖是故作清高,心中还有些不悦。但此刻经房玄龄一番点拨,他才恍然大悟。李靖这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他李家,绝不靠裙带关系,绝不结党营私。他的儿子,也要和他一样,靠实打实的军功来获取前程。这是一种何等的光明磊落,何等的忠诚坦荡!
“玄龄,你……”李世民的声音有些干涩,“你让朕……汗颜无地。”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迷蒙的雨景,心中五味杂陈。他自诩为一代明君,善于纳谏,洞察人心。可对于李靖这样一位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的元勋,他却因为帝王的多疑和权力的傲慢,始终抱着一份深深的戒备。他将李靖的低调视为城府,将他的避嫌看作伪装,将他的忠诚当作潜在的威胁。
是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房玄龄看着李世民的背影,知道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陛下的决断。他知道,今日这番对话,不仅关乎李靖一人的荣辱,更关乎大唐君臣之间信任的重建,关乎整个贞观朝的政治风气。
良久,李世民转过身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决断。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写着“李靖”二字的纸笺上,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和肯定。
“玄龄,你今日为朕上了一课,这一课,比魏征的十次犯颜直谏都让朕受益匪浅。”李世民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洪亮与自信,“朕富有四海,却险些错过了一颗最璀璨的明珠。是朕之心胸,太过狭隘了。”
他拿起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自己的怀中,如同收藏一件稀世珍宝。
“传朕旨意,”李世民朗声道,“命朔方行军总管、卫国公李靖,即刻班师回朝。朕要亲自为他接风洗尘。另外,拟旨,加封李靖为尚书右仆射,与玄龄你共掌相权,参议国事。其朔方行军总管一职,暂由副将张公谨接任。”
此言一出,房玄龄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陛下,万万不可!卫国公乃国之柱石,军中干城。如今北境突厥虽退,但其元气未伤,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若将卫国公调离北境,万一战事再起,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啊!且卫国公长于军事,于政事未必擅长,让他担任尚书右仆射,恐非其所长,反而是害了他。”
房玄龄没有想到,陛下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从猜忌到毫无保留的信任,这转变太大太快,让他心中反而不安起来。将一个手握重兵的武将,直接提拔到宰相的位置,这在历朝历代都是极其罕见且危险的举动。
李世民却笑着将房玄龄扶起:“玄龄多虑了。朕既然信他,就要给他最大的信任。朕让他入相,并非是要他处理那些繁琐的政务,朕有你和如晦(此时杜如晦尚未病故,此处为小说演绎)足矣。朕要的,是他的‘定海神针’之效。有他在朝中,朕心安,天下兵马之心亦安。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朕李世民是如何对待忠臣良将的!”
“至于北境,”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朕自有安排。朕就是要让颉利看看,我大唐即便没有李靖在北境,也一样能让他不敢南下一步。朕要通过此举,彻底消除军中将领的后顾之忧,让他们知道,只要忠心为国,奋勇杀敌,朕绝不会猜忌他们。朕要的,是君臣一心,众志成城的大唐!”
看着李世民眼中那股睥睨天下的豪情,房玄龄知道,自己再劝也无用了。这位帝王一旦下定决心,便无人可以动摇。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希望李靖能够明白陛下的苦心,也希望这番破格的任用,能为大唐带来真正的福祉。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比房玄龄想象的要更加曲折和惊心动魄。李靖接到圣旨,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感激涕零,他的反应,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从那天起,长安城里关于卫国公李靖的传言便沸沸扬扬。有人说他即将入相,成为武将之首;也有人说这是陛下“明升暗降”,意在剥夺他兵权的手段。而远在朔方的李靖,在接到圣旨之后,一连三天,将自己关在帅帐之中,不见任何人。他没有立刻奉诏,也没有上书请辞,这种异乎寻常的沉默,让整个北境大营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一道加急奏折,正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从朔方送往长安,而这份奏折的内容,将再次考验李世民的胸襟与智慧,也将决定君臣二人的最终命运。
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长安城看似平静的天空。当内侍将李靖的奏折呈到李世民面前时,整个太极宫的气氛都凝固了。李世民屏退左右,独自展开了那份来自北疆的奏章。
奏折上的字迹,一如李靖本人,刚劲有力,不带丝毫拖泥带水。然而,奏折的内容,却让李世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李靖在奏折中,没有谢恩,没有领旨,而是提出了三个问题,或者说是三个条件。
其一,他问陛下:“臣常年在外,疏于朝政,自知无宰辅之才。陛下擢臣入相,是否因臣在北境,有功高震主之嫌,陛下欲以此收回臣之兵权,将臣置于朝堂之上,日夜监看?”
其二,他问陛下:“北境胡患,非一日之功可除。臣在朔方数年,方略初定,军心刚稳。若臣此刻离去,临阵换帅,军心必乱。若突厥趁机南下,边境糜烂,此责在谁?在接任之将,抑或在决策之君?”
其三,他问陛下:“臣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言非为抗命,实为战机稍纵即逝,非朝堂之上可以遥控。臣若入相,日后边关将领若遇紧急军情,是当机立断,还是先行上报朝廷,等候相国与陛下裁决?若因此贻误战机,又该如何?”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大胆。第一个问题,几乎是直截了当地戳穿了李世民内心深处曾经有过的猜忌,将那层窗户纸捅得粉碎。第二个问题,是在质问李世民的决策是否妥当,将可能发生的恶果摆在了台面上。而第三个问题,更是将军事指挥权与中央决策权的矛盾,赤裸裸地提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一份奏折,而是一份近乎“质问”的文书。任何一个帝王,看到这样一份奏折,恐怕都会龙颜大怒,认为这是臣子在要挟君主,是在挑战皇权。
李世民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复杂难言的激动。他反复看着那三个问题,看到的不是一个权臣的嚣张跋扈,而是一个纯粹军人的耿直与担当。
李靖没有顺水推舟地接受宰相之位,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擅长,更因为他不愿意为了一个虚名,而放弃自己镇守边疆的职责。他问出那三个问题,不是为了要挟,而是为了将所有潜在的风险和矛盾,都摆在明面上,让李世民做出最清醒的判断。他宁愿冒着触怒天子的风险,也要说出自己认为对国家最有利的真话。
这是一种何等磊落的胸襟!这是一种何等纯粹的忠诚!
“好!好一个李靖!”李世民猛地一拍龙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与欣赏,“玄龄说得对,朕……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当即提笔,亲自写下了一封回信。他没有用皇帝下达诏书的口吻,而是用一种朋友间交流的语气,逐一回答了李靖的三个问题。
对于第一个问题,李世民坦然承认:“爱卿之问,如暮鼓晨钟,令朕汗颜。朕确曾因爱卿功高权重而心存疑虑,此乃朕之过。然经房玄龄点拨,朕已幡然醒悟。朕欲召爱卿入相,非为监看,实为倚重。朕欲将爱卿之忠,昭告天下,以为百官楷模。然朕未虑及爱卿之心,此番决策,确有不妥之处。”
对于第二个问题,他写道:“爱卿所言极是。北境安危,系于一线。临阵换帅,确为兵家大忌。朕之一时豪情,险些误了国家大事。朔方,离不开卫国公。大唐的北门,还需爱卿为朕牢牢守住。”
对于第三个问题,李世民的回答更是前所未有的大胆和信任:“朕今日便立下规矩。凡边关战事,一线将领有临机决断之权!战机瞬息万变,岂能千里传书,坐待批复?胜,朕与你共飨其功;败,朕为你承担其责!朕信你,如信自己。”
写完这封信,李世民盖上自己的私印,命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朔方。他知道,这封信不仅仅是写给李靖看的,更是写给天下所有为大唐征战的将士看的。他要用自己最坦诚的态度,换取将士们最坚定的忠诚。
当李靖接到李世民的回信时,这位身经百战、早已看淡生死荣辱的老将军,在帅帐中独自一人,读着信上的文字,不禁老泪纵横。他不是为自己沉冤得雪而哭,而是为能遇到这样一位能够坦诚认错、推心置腹的君主而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李靖当即修书一封,这一次,奏折中不再有任何问题,只有八个字:“臣,愿为陛下效死!”
这场由猜忌引发的风波,最终以君臣之间更高层次的信任而告终。李靖没有入相,依旧镇守北疆。但他与李世民之间的那层隔阂,却彻底烟消云散。从此以后,李世民对李靖的信任达到了顶峰,凡是北境军务,一概放手,从不干预。而李靖,也用他接下来的一系列辉煌战绩,回报了这份千金难买的信任。
贞观四年冬,机会终于来了。东突厥境内遭遇百年不遇的大雪,草场冻结,牛羊大批死亡,部落离心,内乱四起。李靖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天赐良机,上书李世民,请求出兵,一举荡平突厥。
此时,朝中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许多大臣认为,大唐刚刚与突厥签订便桥之盟,若此时出兵,乃是不义之举,会失信于天下。而且时值寒冬,大军远征,后勤补给极为困难。
李世民力排众议,他只问了房玄龄一句:“玄龄,你看如何?”
房玄龄答道:“陛下,臣只信卫国公的判断。他说能打,就一定能打!”
“好!”李世民当即拍板,“朕就赌这一把!倾全国之力,支持李靖!”
他下诏,以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率十万大军,兵分六路,直扑突厥牙帐。出征前,李世民亲自为李靖牵马,将他送出长安城门十里之遥。他握着李靖的手,只说了一句话:“药师(李靖的字),朕在长安,备好凯旋酒,等你回来!”
李靖率领大军,冒着刺骨的寒风,踏着没膝的积雪,开始了这场惊天动地的大远征。他采纳了部将张公谨的建议,挑选三千精锐骑兵,组成突击队,自己亲率,脱离主力大军,长途奔袭,直插颉利可汗的牙帐所在地——定襄。
这是一次无比冒险的军事行动。三千孤军,深入敌境千里,一旦行踪暴露,便会陷入数十万突厥大军的重重包围,万劫不复。但李靖坚信,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方能制胜。
当李靖的三千铁骑如神兵天降,出现在定襄城外时,颉利可汗正在帐中饮酒取暖,他做梦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大雪天里,唐军竟然会发动攻击。突厥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四散奔逃。颉利可汗在一片混乱中,仅带了数百亲兵,狼狈逃窜。
李靖一战功成,捣毁了突厥的指挥中枢。紧接着,他指挥各路大军,对逃窜的突厥部落展开了分割包围和追击。
然而,颉利毕竟是一代枭雄,他很快收拢了数万残兵,退守铁山。他一面派使者向唐军诈降,表示愿意归附大唐,称臣纳贡,以拖延时间;一面暗中联络西突厥和薛延陀等部落,企图卷土重来。
面对颉利的诈降,唐军内部再次出现分歧。副将李世勣等人认为,既然颉利已经表示臣服,我军也已达成战略目的,不如接受其投降,押送回京,也算全了“不杀降”的道义。
但李靖的目光,却看到了更深层次的危险。他力排众议,对诸将说:“颉利此人,反复无常,狼子野心。今日放虎归山,他日必为我大唐心腹大患。兵法云,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如今正是他最松懈的时候,若不趁此机会一举将其歼灭,后患无穷!至于道义,对于背信弃义之人,何谈道义?圣上将十万将士的性命和国家安危托付于我,我岂能为了一己虚名,而留下千古祸患!”
他断然下令,再次挑选一万精骑,由他和李世勣亲自率领,不带任何辎重,每人只带二十天的干粮,连夜奔袭铁山。
这场奔袭,比奇袭定襄更加艰苦卓绝。唐军将士们在冰天雪地中急行军,饿了就啃几口怀里的干粮,渴了就抓一把雪塞进嘴里。许多士兵的手脚都冻坏了,但没有一个人叫苦,没有一个人掉队。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统帅李靖,正和他们一起,冲在最前面。
当唐军再次如天神般出现在铁山时,颉利可汗的使者还在唐军大营里和唐朝官员虚与委蛇。突厥人完全没有防备,被杀得人仰马翻。此战,唐军大获全胜,斩首万余,俘虏十余万,牛羊马匹缴获无数。颉利可汗在乱军中被俘,这个曾经让大唐寝食难安的一代枭雄,最终成了阶下之囚。
消息传回长安,举国沸腾!李世民在太极殿上,接到捷报,激动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对着群臣,放声大笑:“朕今日,方能雪渭水之耻!”
他当即下令,大赦天下,与民同庆。
当李靖押解着颉利可汗,率领凯旋之师回到长安时,李世民亲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迎接。他没有让李靖下马行礼,而是亲自走上前,为李靖牵过马缰,就像当初送他出征时一样。
“卫国公,不,药师!”李世民的眼眶有些湿润,“你为我大唐,立下了不世之功!朕该如何赏你?”
李靖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声音洪亮:“此皆陛下天威,将士用命,臣不敢居功!”
李世民将他扶起,看着他那张饱经风霜却依旧坚毅的脸,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人,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一场战争的胜利,更是一种君臣之间最理想关系的典范。
那一天,李世民在宫中大宴群臣。他让被俘的颉利可汗在宴会上跳舞,让突厥的王公贵族们为大唐的将军们斟酒。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那个曾经威胁大唐生存的强大汗国,如今已经灰飞烟灭。
酒至半酣,李世民端起酒杯,走到李靖面前,郑重地说道:“昔日李陵以五千步卒,深入匈奴,尚且名留青史。爱卿以三千骑兵,直捣贼巢,功盖古今。朕今日,以卫国公为荣!”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靖亦举杯回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与这位伟大的帝王之间,再无任何猜忌,只有肝胆相照的信任。
此后,李靖虽年事已高,但每当国家有事,李世民第一个想到的,依然是他。征讨吐谷浑,李世民再次拜李靖为帅。当时李靖已因足疾行动不便,但他依然毅然领命,最终大破吐谷浑,再次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
贞观十七年,李世民兴建凌烟阁,表彰二十四位功臣。李靖位列第八,其画像由当时最著名的画家阎立本所绘,供后人瞻仰。
晚年的李靖,彻底告老还乡,闭门谢客。他将自己一生的用兵心得,写成了《李卫公问对》等兵书,流传后世。他深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在功成名就之后,选择了最彻底的退隐,不给任何人留下话柄,也保全了自己一生的清名。
李世民也充分尊重他的选择,除了时常派人送去赏赐和问候,再也没有去打扰过这位老将军的清静。君臣二人,以一种最默契的方式,走完了他们共同创造辉煌的岁月。
贞观二十三年,李靖病逝,享年七十九岁。李世民闻讯,悲痛万分,下令辍朝五日,为他举行了最高规格的国葬,册赠司徒、并州都督,谥号“景武”,陪葬昭陵。
在为李靖写的碑文中,李世民亲笔写道:“朕得李靖,乃天授也。”
多年以后,当李世民再次与房玄龄在太极宫中对坐时,他抚摸着那份早已泛黄的、写着“李靖”二字的纸笺,感慨万千地说道:“玄龄,朕一生识人无数,最庆幸的,就是那日听了你的话,没有错过李靖。有这样的忠臣良将,何愁天下不定,何愁四海不平?”
那份信任,穿越了猜忌的阴霾,成就了一段君臣佳话。那份忠诚,跨越了生死的考验,铸就了大唐的盛世辉煌。这不仅仅是一个关于忠诚的故事,更是一个关于信任与胸襟的传奇。
帝王之心,深如渊海,猜忌与信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房玄龄以其洞察之智,点醒了迷雾中的君主。而李靖则以其坦荡之忠,赢得了千古难觅的君臣信赖。最终,正是这份超越个人恩怨的相互成就,共同谱写了贞观之治的辉煌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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