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路年久失修,集资修路那天我出了一百万,可修路规划时竟故意绕开我家,我立马撤资任由路烂在那里,全村人都彻底傻眼了
发布日期:2025-11-21 12:49 点击次数:73
村里的路已经破败不堪,村民们商量着集资修补。
结果我出了一百万,算是出资最大的一笔,可新规划的路线竟然连我的家门口都没修。
村长辩解说:“路是大家的,修到哪儿得大家同意。
强子,你别误会,岂是我一人说了算?”
他说,“要是我能主导,早就把路修到你家门口了,甚至通进你自家院子都没问题。”
我笑了。
别的家家户户路都直通大门,连村长家的鸡舍和狗圈都有条路,偏偏我家却被漏了。
好,好,我看你们这么玩。
第二天,我带着家里人离开,不再掏钱,路就让它坏在那里去吧。
“强子,你快回来看看,村里已经把修路的图纸贴出来了。”一大早,妈妈打电话过来,“村长办事倒挺快,图纸贴出来了。”
我一边刷牙一边接听:“我又不会修路,帮不上忙,没必要特地回去吧?”
年纪大了,什么小事都能搞得热热闹闹。
村里修条路,还叫我回去,难不成我不回来那路就停工了?
“不是,我说的是村里修的路,没有修到咱家!”妈妈说,
“爸看了图纸,还因为这事跟村长吵了起来,你赶快回来看看吧。”
我顿时愣住,牙刷握在手里停了一下。
“妈别急,我马上回去,看着我爸,别让他又冲动出门。”
急忙漱口,随手抓条毛巾胡乱擦脸,穿好衣服就出门。
一路踩着油门急赶回村,刚进村路面状况惨不忍睹,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要不是我开的越野车,打死都进不去。
我们家在村尾,是最后一户。
一路颠簸,我几乎要吐出来,好歹把车开回了家。
“强子,你终于回来了,赶紧去劝劝你爸,他还在赌气呢。”妈妈一到门口就拉着我小声说。
进屋就见爸爸板着脸抽烟,明显情绪很糟。
“爸,儿子回来了,陪您聊聊天!”我把车上的两包烟放到他面前。
“王二旦那个家伙,村里修路偏偏把咱家漏了,
我跟他理论,人家瞪着眼睛说什么要服从村里安排,我服从他奶奶的!”
爸爸生气地扔了烟头,破口大骂,村长的名字就是王二旦。
“爸,这会儿你得沏杯好茶,点根好烟,打开电视看看动画片,
叫你妈做两道好菜,中午开瓶AD钙奶,多舒服。”我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
“臭小子,回来就拿爹寻开心?”爸爸瞪着我,却忍不住笑了。
“爸,不就是条路吗?为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得。”我劝他。
“你在家休息,我去村委会看看,要是有人欺负咱们,我这儿就教训他!”我拍着胸脯保证。
“用你收拾?三十年前他敢跟我吭声,早就打他五马分尸了!”爸爸不屑地嘟囔。
“是是是,您当年打遍村头到村尾,从没输过。”我调皮地附和。
“不过今天心情好,要不他就得改名‘王一旦’或者‘王无旦’了!”爸爸笑着说。
“你天天学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正经点!滚滚滚,看见你头疼!”我装作生气。
爸爸愣了一下,扬手朝我扔烟盒。
“得嘞!”我笑着敬了个礼,朝村委会走去。
不管怎样,老头子总算高兴了。
这里是东山村,我是在这里长大的。
高中毕业后离开家乡打工,后来做起了药材生意,做得还算不错,在村里也算有点地位。
几个月前村里的路坏得厉害,村里提议大家一起出钱修路,我主动出了百万,占了大头。
没想到的是,我出钱最多,修的路竟然连我家门口都没有。
倒不是想要特权,而是这事太荒唐。
村委会的公示栏里贴着新修村道的规划图,旁边还有句话:“东山村村道规划图,公示期七天,有任何意见可到村委会反映。”
这公示简直糊弄人。
我盯着图纸看了好久,越看越生气。
不怪我爸和村长吵架了,要换成我,估计早打起来了。
看完图,我忍着怒火走进村委办公室。
所谓办公室,其实就是间简陋的小平房,摆了几套桌椅,为应付上级检查专门搭建的,平时没人来。
但今天这里坐了不少村委成员。
“呦,都聚齐了?”我随口打招呼。
“强子回来了!快拿你那好烟出来,咱们一起开荤!”村长一见我就伸手要烟。
我从兜里掏出一盒崭新的华子,狠狠地摔到桌上。
几双手灵巧地伸了过来,转眼间烟盒就只剩空壳了。
即便是不抽烟的,也得拿上一两根,村里人这性子我再清楚不过,有好处不占那叫傻。
正当我想着这些,村长朝我喊:“强子,有事找你。”我冲他甩甩头,示意他到外头去说话。
“呼!”他说。
“村委正在讨论重要事情,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村长吐出烟雾,眼珠一转,想找借口敷衍我。
哼,这还用派烟哄着我,抽着我的烟还不觉着脸红。
“有多重要的事?让我也听听。”我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强子!”村长正色回答,“村委会正在开会,非相关人员不得进入,免得机密外漏。”
他敲了敲桌面,声音提高,明显对我这么坐着相当不爽。
“得了吧,咱村能有什么大秘密?顶多就是东边嫁娶西方丧事,这也算机密?”我满不在乎地掏出一盒大重九,点上一支,悠然自得。
可别说,村里这帮子吃喝不愁、干活不行的家伙,根本谈不上啥机密。
他们所谓的“机密”,不过是哪家媳妇偷汉子,哪个男人找了寡妇,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比老太太用过的裹脚布还破。
众人的目光立刻从我的脸移到桌上的烟盒。
村长咽了口口水,手里的华子还没抽完,虽想再开口叫我递烟,却也顾忌着没找着借口。
“再说了,国家明文规定,村民作为集体成员,理应有权参加村委会议,提出意见。”我轻咳一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有这条规定吗?”村长脸上立刻堆满问号,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吭声。
“村长,你是不是没听说过?”我带着嘲讽轻笑一声,传出满满的不屑。
有这条规定吗?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但忽悠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呃,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嗯,散会!”村长脸色一凛,啪地一拍桌子,宣布了散会。
见此情形,我真有跳上桌子,把烟头狠狠摁他脸上的冲动。
屋里人陆续散了,我起身走到村长旁边坐下,直截了当地说:“强子,这修路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得算总账的。
你家在村尾,修路得多铺几十米,这开销不划算!”村长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给我,扮作为难地讲解。
“别跟我扯这些,最后一户难道就不算村民了吗?”我没接烟,斜着眼瞪他。
“全村一百一十三户,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有路,唯独落下我家。”
我直白质问:“村长,你这样办事是不是厚此薄彼?还是说我家就是个软柿子,谁都爱捏?”他也皱紧眉头,“强子,这事你误会了,村里修路是集体决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他还委屈,“要是我能做主,别说路修到你家门口,甚至院子里都能铺上!”
“得了吧,规划图都贴在你家院墙上,你要不要我帮你撕下来确认确认?”我不服气。
“你说你做不了主?那为啥你家前后门,连鸡窝那儿都修上路了?”我怒道。
“这不怕多花钱?这分明是假公济私!”我一甩手,显得极为不耐烦。
我家确实村尾,但这绝不是不修路的理由。
规划图上,村长家前门后门、鸡窝全都标明修路了,咱家鸡窝都不如?
“强子,跟你说这些没用,修路是村里人大伙儿一致决定的,怎样修得听大家意见。”他继续搪塞,“我是村长,村里大小事情都得我点头,我家多修两条路,也是方便村民找我办事。”
“你说你假公济私,那可冤枉你了,我这是为大家服务。”村长还在狡辩。
“为大家服务?那你家的鸡也得为村民服务是吧?”我反讥讽道。
“行了行了,村长这么多年没白当,嘴皮子倒是练得溜了点。”我冷笑道,“凭你这点水平,换身行头,乡长都能当上了。”村长眼睛一亮,以为我真夸他。
“是吗?我就随便说说,你竟然信了。”我撇嘴,气得他脸色阴沉。
“好了,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我厉声说,“修路这事,不管是你一个人想要,还是别人想,只要规划图上有道,这条路必须通到我家门口。”
“听好了,这是要求,不是请求!”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开。
“强子,你当你做买卖有两把刷子就了不起了?还敢直接命令我?”村长怒吼。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路按规划图的钱得花,得修!”我坚定回应。
村长气得拍桌子,声嘶力竭地朝我吼起来。
“王二旦,我他妈到底是不是给你面子了?竟然敢跟我拍桌子,你当自己真当干部了吗?”我怒声质问着。
“你跟我爸闹翻的事儿我还没算过账呢,你居然还敢趾高气扬。”我冷冷说道,眼神里满是怒火。
“我跟你说话温温柔柔你都不听?来,再拍一个我给你瞧瞧!”我居高临下,指着村长那张愣得发愣的脸,大声呵斥。
是不是我这几年太老实,才让这老杂毛忘了曾经在我面前低声下气的那副模样,自以为现在自己牛气哄哄了?他真的以为强子我提不起刀来动他了?
村长吓得浑身一哆嗦,缩着脖子开始老实了。
“强子,村里的路那可是大家的路,怎么修得听大家的,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我差点没忍住拍手叫好,这话说得够有水平。
“既然老村长你拿大家说事,那这路想怎么修就怎么修,我不跟你纠结。”
“可是,村里的路是大家的路,我的钱可不算大家的钱!这修路费,我一个分子都不会出!”我冷声宣布这个突发的决定。
看着被掌声弄得一脸茫然的村长,我把心里那口气全都宣泄出来。
真正让我怒火中烧、对村长发火的根本原因,不是修路没修到我家门口。
修路这事儿,是让大家都能过日子的好事,是村里的共同福利。
如果是上头的拨款修路,无论修到多远,我都不会出声反对。
即使这条路偏偏离我家远得跟九霄云外似的,我也绝不会多嘴。
但这条路的钱,都是村民自己凑出来的。
大部分钱,还都是我出资的!
修路我甘愿,出钱也完全没意见,关键是,最后这条路居然跟我家搭不上边,我怎么忍?
这道理跟种地一样。
村里有块闲置地,大家一合计,决定一起种庄稼,不能浪费资源。
从翻地、播种、浇水、施肥,我样样没落下,是最卖力的那个。
可忙活了大半年,快到收秋的时候,我却被硬生生踢除出去。
别人还理直气壮地告诉我,这块地的收成跟我没关系。
再说了,我也不求多分收益,只想跟大家一样分点。
结果连这点愿望都落空了。
换作谁,能不怒不可遏?
村里只有一条从我记事开始就存在的土路。
老人们说,那路是上个世纪打仗时军队修的。
路宽忽窄忽宽,路面高高低低,一到下雨天,那路简直烂成泥坑。
走起路来得小心翼翼,像练轻功似的,稍有不慎就能崴脚。
因为这条破路,村民吃了不少苦。
很多年里,村里有人提议要修路,可因没经费,最终都不了了之。
上个月连着下了几天暴雨,村里有人腰扭伤,腿摔坏。
村长老娘甚至一个摔跤进了医院。
修路的议题又一次被提上日程。
如今这几年,村民们的生活好了许多,家家户户都能存点钱。
说到底,东山村能脱贫,是我居首功。
高考落榜的我,为了不给家里添负担,果断不再复读,跑到外面打工。
可打工挣了几个钱?没日没夜地加班,我挣的加班费勉强够一家人的口粮。
穷日子让我不甘,一辈子背个“穷酸乡巴佬”的标签太窝囊了,于是我开始尝试转型。
摆过地摊,做过中介,卖过水果,开过饭店。
一次次尝试里,我终于找到了方向,转行做起了药材生意。
现在人们普遍富裕了,能够吃饱穿暖了,也开始把健康搬到心上。
几十亿人中,有谁不生病?又有几人不怕死?
刚开始做药材生意的第一个月,看着银行卡一串串流水,我都怀疑自己卖的难道是神仙灵丹?别提什么贩毒,炒股,那才叫真暴利!
而且这一行还是完全合法的。
从此,我便全力以赴,专注于这条路,几年下来,财富迅速积累,生意越做越大。
至于我存款多少,不敢多说,更不敢透露,怕招来嫉妒与嫉恨。
想到我在会所里砸下十万一瓶的好酒,叫十个美妞排队给我背《出师表》,而东山村的村民仍在精打细算,是今天买十三块一斤的猪肉,还是再等赶集买十二块九,心里就有些滋味复杂。
东山村的耕地本来就不多,种粮食除了饿肚子,没第二条路可走。
幸亏上级领导关照,不然一年到头吃不上肉的还有不少。
不知从哪代开始,村里就开始转换产业,纷纷转作药材。
药材的价值远远高于传统农作物。
正好我干这行,就包揽了整个村的药材销售。
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为了抬自己的脸面,我每年都按市场上最高价收购村民们的药材。
短短几年,村子里换了模样。
家家都盖起了坚固的大瓦房,存折里的数字也在不断翻涨。
说实话,东山村的药材收购,我一点赚头都没有,甚至有时还得倒贴钱。
虽然一早就和人打好商量,有个千三的抽成比例,可这点儿钱压根儿不够用。
别的不提,就光是那些开进村里装货的车队,临时涨价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为什么?路太烂了,难走得要命。
可我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去找村民们商量,要他们自己贴补这部分额外的成本吧。
我只能自己咬牙掏腰包,带着乡亲们一块儿致富。
没有别的心思,就图他们能少记我几分好,说强子这人哪怕有钱了,也还记得乡邻亲情。
还好我的买卖够大,一个小村子里也不至于让我赔得太狠。
说句自豪点,东山村的一百一十三户人家,除了我家之外,其他人基本都靠着我这活儿吃饭。
我不求他们给我立个庙,早晚烧几柱香,心里只希望他们看得见我的善意,能对我爸妈多点关心。
毕竟我爸妈就住在村里。
然而事实是,光我一厢情愿的付出,却换不来任何感谢。
村里想修条路,大家都拍手称快,但那钱却得村民们自己掏。
村委会除了个办公室,半点积蓄都没有,修路款项只能由乡亲们承担。
王二旦四处奔波,联系工程队,不知道从谁那里得来的报价,一条路修好得花一百三十万。
东山村一百一十三户,平均摊下来,每家得出一万多一点。
虽然钱不算多,可一万块放在手里,就是一沓厚厚的钞票。
每户都掏得起,但没一个舍得掏。
村里开了好几次会,结果每次都成了“哭穷大会”。
这样耗着,估摸着这辈子都修不成路。
为了不让爸妈重蹈村长老娘的覆辙,我挺身而出,宣布先出一百万。
剩下的三十万摊到每户也就多几千块,当场就把修路的事敲定了。
可谁知,我家花了77%的钱,结果这条路居然和咱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比白拿还更气人!全村人都靠着我吃饭,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欺负我,这人心怎能这般寡淡?我没揪住他们脖子狠狠教训两顿,都分不清谁是老大谁是小的了。
“强子,修路大事,一开始说好的,临时翻脸可不行,你若是不掏钱,这路就修不了了。”村长声音里透着恳求,他一听我不买账,眼珠子一转,马上开始劝,我看那表面是劝,实则是条框威胁。
“别老拿全村说事,我又不住那儿,你说我不掏钱,是不是罪该万死?”我不屑地回嘴。
“那得开全村大会。”村长小声咕哝,“既然这样,村委会有喇叭,你现在就去喊人开会。”我干脆利落地回应:“我出钱最多,结果被撇在外头。
倒要看看谁还有脸跟我念叨三四二。”我直接亮剑,一点不给他留台阶。
村长那点小阴谋我摸得清,就想借全村人压我一回。
“这态度不太好吧……”村长迟疑起来。
开全村大会,这事儿几辈子没见过,就算修路这种百年大事,村里顶多也就是挨家挨户通个电话,征个意见。
“那你自己决定吧,反正路不修到我家门口,这钱我绝对不掏了。”我耸了耸肩,满不在乎。
“强子,这事儿你这是得罪大伙了。”村长心里纠结半天,最后气鼓鼓地跺了跺脚走去广播。
“得罪人?”此刻要是我还怕得罪谁,那咱家以后还不得被人搓圆揉扁?他顶着一张拍拍我肩膀的脸,真当我不知道他王二旦的底细?这人永远是付出最少占便宜最多。
“全体村民注意!全体村民注意!”村长用他的标准普通话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很快村里人陆续赶到村委会。
不到半小时,大伙儿齐了,村委小院瞬间人满为患。
村长跑前跑后,调动自己几个挂靠的小心腹。
我爸妈也来了。
“强子,怎么回事?怎么开了全村大会?”爸爸疑惑地问。
我心里不爽,低声把事情的始末全说给他们听。
“强子,这样可不好吧?”妈妈有点担心,“要是弄僵大家关系,哪怕把路修到咱门口,以后可咋相处?” “算了,要不咱家自己弄点砖头铺几米路,几十米而已,也不会太影响。”妈妈是个土生土长的村里妇女,第一反应就是怕咱俩和乡邻闹翻。
“怕啥啊,咱又不靠别人混日子,要看谁敢拿这事儿刁难咱?”
爸爸霸气地拍着胸脯道,“谁敢来找麻烦,我不扇他几个巴掌算我输!”
讲道理就够了,没必要动手,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撕破了脸面子也过不去。
妈妈一向尊重爸爸的意见,但脸上还是掠过一丝担忧。
“放心吧妈,这次事情咱家站得住脚,你和我爸先回去,这点小事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我轻声安慰着,让他们先离开。
可谁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怕两句话没说对,场面就得乱成一团,我不想让老两口见了担心。
“没事,我们就在旁边盯着,真要有人不给脸,敢来挑事,我绝不会放过他。”
爸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明显不是他爱看热闹,而是担心我会吃亏。
“好吧,可你别一激动就跟人干起来,万一我支撑不住,你再出面也不迟。”
我知道劝他没用,只能先做个预防针。
见村长一副忙里偷闲联络感情的样子,我忍不住揪住他,语气中带着点不耐烦,
“强子,能不能对你叔叔有点尊重?”
我的话让他有些脸色难看,他瞪大那对绿豆眼训斥我,
可那瞪眼功夫顶多跟黄豆差不多,毫无威慑力。
“尊重尊重,快点吧。”我敷衍地点头应对。
“大家安静,别吵了!”村长搬把椅子站上去,用那洪亮嗓音喊道。
院子里才稍稍安静,村民们纷纷转头望向他。
“村长,广播里说修路出了变故,究竟怎么回事?”有人问。
“村长,急匆匆叫咱们过来,有话就直说,家里活儿还等着干呢。”
李旺和王福两个村长手下故意挑刺。
村长解释道,“咱们村的路是定了要修的,但强子他不认可村里的方案,出钱的事儿不打算继续了。”这件事本来实情如此,可他一开口,却听着像是我故意阻挠村里修路,想把我推到村民对立面去。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根本不当回事。
钱掌握在我手里,出不出全凭我的心意,不让我满意,别说村长,就算全村人围着我我也不服。
“什么?强子,你这要干啥?都定好的事,哪能说变就变?”“是啊强子,上次会议你不也是支持的,怎么现在开干了忽然反悔了?”“强子,这么多年邻里一条心,这路是给大家好,你这样做太不地道了!”村长惹来一片声讨,村民们七嘴八舌地朝我吼。
我还没开口,我爸先撑腰,“谁敢欺负你家强子?现在分明是他被欺负了!”
有人毫不客气地反击,“修路是咱村期盼多年的事儿,眼看都快开工了,结果他一闹,这路还有谁敢修?”
有人挑衅,“强子没了,这路就修不了?他什么时候变这么重要了?”
“集资修路,还差的就是他那份了!”
“修到我们家门口都算了,没修我们家门口不出钱也合理吧?”
“闭嘴,别吵!王二旦,你在这搅和啥呢?”有人怒骂着。
“大老爷们干娘们事,不服气出来咱们单挑一场!”我爸气势上来了,挥舞着袖子嚷道。
妈妈急忙拉住他,怕他一冲动惹祸。
“咋回事?村里修路集资,你不出钱了?”
“还以为你找王二旦能谈出个结果,没想到这是背后捅刀的手法。”
我爸被村民反驳了,真以为我不想掏这笔钱。
我苦笑着搪塞怎么解释。
“叔,真差你家那份钱!”李旺歪着脖子说,
“村长让人算的,修路得一百三十万,你家强子一人出一百万。”
爸爸笑了笑,“要不是看大家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儿子又是个老实人,谁愿意出那么多钱!不过他要是不出,这老子我也支持他!”
其实起初我没打算出这么多,这毕竟是全村集资修路,费应当均摊。
谁成想开会时没一家人愿掏钱,这事儿便让人越发难办了。
不是家里连顿热饭都成问题,就是孩子的学费都凑不齐。
每个人脸色灰暗得像刚刚从乞讨现场赶回的一般。
眼看着会议根本无法继续,村长便给我设计了个陷阱。
难怪我爸总骂村长是狗日的,这老东西真是不管事。
“强子,你是咱们村最有出息的,能见过大世面!”
“要不是怕耽误你的生意,我都想把村长的位置让给你!”
“咱们这穷山沟沟的,大家没啥文化,一说到出钱谁都怂了,简直像烂泥扶不上墙。”
“你得带头做个榜样,冲锋陷阵啊!”
村长当场就让我先表态。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简单说我支持修路,没意见出钱。
结果村长和村民们联手开始围着我吹捧,弄得我像个金字招牌。
“强子你是做大生意的老板,肯定不缺钱,修路的钱你得先带头出吧?”
“那还用说,强子这面子摆着呢,肯定要担当起头的!”
“咱们村几百年也没出过强子这么牛的人,算是真正的光宗耀祖了。”
“我去城里,一提起强子,那人家都认识,真是了不得啊!”
就这样,在一阵阵拍马屁和游说下,我被架上了火堆。
本来我只打算出五万,结果变成十万、二十万,最后竟然成了整整一百万。
其实我真没那么好忽悠。
当然不可能见点好话就乱了方寸,我心里清楚村长和村民是在合谋陷害我,可我只能咬紧牙根往里跳。
毕竟我爸妈还住在村里。
我好多次劝爸妈搬到城里住,可他们总是各种理由推脱,不习惯、不方便、不熟悉……我真的想不通,乡下到底有什么好地方让他们留恋一辈子。
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比一天好,万一哪天出意外,跟村长他老娘似的,想后悔都来不及。
一百万就一百万吧,能修条通我家门口的路就值了。
修好路我回家方便,爸妈出门也安全。
再说了,我们家是村里头一富户,这当做是给村里出点力,也给我爸妈在乡亲面前挣点面子。
爸妈只要舒舒服服过日子,这笔钱花得值。
当然,虽然是一百万,但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些零花钱罢了。
不过,我甘愿当这个冤大头,花钱也只为修一条直达家门口的路。
可连这么简单的心愿都无法实现,要是再答应出钱,那我真就是傻了。
真不明白这些人脑子怎么想的,修路修路,一条几十米的路就差这么点钱?“再说一句,路不修了,钱我们也不出了!”
眼看村民还要反驳,我爸便提高了声音:“叔,这事儿都定好了,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你们这不欺负人吗?”
“是啊,当初可是强子自己答应出一百万的,谁也没逼他,现在一句话撂挑子不出钱,拿我们当猴耍呢?”
“修路不是为了谁家,这是全村的事,哪能说不修就不修了?”
我爸的表态让那些人顿时炸了锅,纷纷把矛头指向我爸。
“闭嘴!到底谁欺负谁?”
“我当初答应出钱是为了啥?难道不是为了修路吗?”
“你他妈还有脸说修路是全村的事?出了钱的时候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现在倒是牛气起来了?”
“你们每户人家算一算,这路都修到门口了,凭什么到我家门口就没了?”
“大头让我出钱,修的路跟我家一点关系没有,真当我的钱是天上掉的不成?”
“一个个还有脸在这儿嚷嚷,我家欠你们谁了?”
我护着爸妈往身后挡着,愤怒地质问那群人:“这不都是统一规划,为了全村利益考虑吗?”
“村里凑的钱也就够修那么远,谁让你家在村尾呢?又不是故意的。”
“你想把路修到自家门口,那就自己把那几十米的钱补上啊。”
李旺不服气地狡辩着。
“喂,李旺,最近跟着王二旦学坏了?还学会赖皮了?”
“你们这一群人到底有没有点良心?真把我当绵羊了,逮着就往死里薅?”
“什么统一规划,大局考虑?你们规划上了,你们就是大局,就我家成了被遗弃的后妈家?”
“王二旦前门后门连鸡窝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我家出的钱最多,连个路都没理会?”
“是不是都觉得我脾气好,家里好欺负了?”
“做人要有良心,你们这么干,这修路的钱我就一分钱也不出了。”
“爱咋咋地,有本事拿刀架着我脖子逼我出钱,没那个胆量别来这儿嚷嚷。”
我的怒火瞬间爆发了。
明明道理这么清楚,你们却偏偏要扯东扯西,这分明就是欺压人吗?
“强子,我看你是飘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点生意挣了钱,就不把乡亲们放眼里了?”
“我就受不了你那种牛气哄哄的样子。”“整天开着好车抽着好烟,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不是我们种药材给你供货,你的买卖能做得起来吗?”
“现在还敢跟我们大声嚷嚷了?你以为你算哪根葱?”
“修路是村子集体决定的事,要是哪敢落后,那就是在损害全村老百姓的利益!”
王福也站出来,指着我吼道:“小福子,你这……”
我爸刚想上前理论,我赶紧拉住他。
“行啊,王福,这两年倒是有点脾气了,忘了过去端着破碗挨家挨户蹭饭的样子?”
“我就牛逼了,怎么着?不服气你咬我啊?”
“还敢给我扣大帽子,你算什么玩意儿?”
“你跟我嚷嚷,你配吗?我损害谁的利益了?给我说清楚!”
“这路修的钱我一点都不会出,怎么着?报警?告我?我倒要看看谁能逼我掏这钱!”
“这话我可是对你们所有人说的,做事情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
“王二旦,你又缩回去了?村里修不修路你们自己商量,这一百万,我一分不掏,有本事就使出来,没本事就死吧!”
我再也忍不住,决定撕破脸皮跟村里那帮人硬刚。
“强子,你别太自以为是,真以为没有你们东山村就干不成了?”
“告诉你们,这条路没了你们我们照样能修,不就多出点钱吗?谁出不起似的。”
“你们全家以后别想再留在东山村,给我滚出去!”
村长被我怼得没了脸面,气得破口大骂:“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村民们喊得比谁都激烈,举起手来齐声叫嚷,眼里仿佛藏着恨意千层。
“行了,行了!”
“爸,妈,咱们走吧。”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什么也不说,拉着爸妈转身回家。
“强子,你这么一闹,村里人都得罪完了,以后咱们还怎么混啊?”
回家后,妈妈满脸忧虑地说道:“人家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你还忍着干啥?我看,这都不揍他们,都算轻的了。”
“一群无耻之徒,合伙欺负我们!”
爸爸也被激怒了,顾不上后果地说:“爸、妈,我们搬家吧!”
我思索了一下,突然说道:“啥?”
爸妈被我惊了一跳:“强子,就算今天闹得难堪,也用不着搬家吧?你怕他们来报复咱家?”
爸爸不解地问,我点了点头:“嗯,他们敢惹咱们!”
爸爸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爸,到这时候你还没看透吗?”
我扶着爸爸坐下,点燃一根烟:“你和我妈在村里住了一辈子,咱家也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按理说人缘应该不错。”
“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村里修路咱也是支持的,我出的钱还是最多的,为什么偏偏落下咱家不出一毛钱?”
“刚才我突然明白了,他们这是故意的。”
“你听他们的话,好像我做生意全靠他们供货一样。”
“他们心里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咱家过得比他们好?”
“人一旦嫉妒了,就开始琢磨怎么样搞坏人。”
“这几年我做生意,这帮村民表面上没说啥,背地里可是打了咱家多少主意,占了多少便宜。”
“就说李旺吧,去年他结婚,跑来缠着我要关系,哭穷,还想让我出城里的酒店和车队费用,死皮赖脸让我给厚礼,硬说脸上有面子。”
“差点连彩礼都让我给包了。”
“看他今天那架势,真像扑上来咬我一口,这种人根本不讲情义。”
“村里这帮人,穷了一辈子,不思进取,天天琢磨怎么算计别人。
说白了,就是一群刁民。”
说着说着,我火气上来了,狠狠抽了几口烟。
爸妈没吭声,我说的他们其实都懂。
只是待了一辈子农村,吃亏是常事,明知道被算计也只能忍着。
当初我生意刚起步,想着衣锦还乡、盖栋大房子,让村里人都知道我赚了钱,咱家日子翻身了。
一个同样出身农村的老板听了我的想法,给我讲了个“锦衣夜行”的故事——恨别人有,笑别人无,这不就是现在很多人的心理写照吗?
因为这个心态,矛盾多得数不过来。
我立刻调整了打算,在城里买了房子,想接爸妈过去住。
可二老不肯搬。
我只能尽力让他们穿得好,吃得舒心,生活宽裕些。
同时千叮咛万嘱咐别把这些家当外露。
可是,我再低调,也掩饰不了多久。
村里那些人一来我家串门,看见桌上摆满的大鱼大肉。
我每次开车回家,给妈带的营养品,给爸买的好烟好酒,根本藏不了。
后来我开始帮村里推销药材,村长跟村委会的人在城里亲眼见识了我生意的规模。
从那一刻起,村里谁家有喜事丧事,谁家生病了,都纷纷往我家这儿“化缘”。
虽然嘴里说的是借,可从来就没有人还过。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不满意的。
他们根本就是瞧不起我们家。
现在借着修路这个理由,先从我这里要一笔钱,顺便再找机会欺负我家。
修路就差那么几米不到我家门口吗?怎么可能呢?村长家那小鸡窝都修得好好的,就差铺到我家门口?他们不过是借此发泄内心的怨恨罢了。
在他们眼里,我有钱就是罪过。
唉,这村里人,心眼真是黑透了。
爸爸默默地抽完烟,叹息着说:“那咱们跟着强子走吧?”
妈妈也跟着问爸爸的意见:“在这儿住了一辈子,突然走,心里还是割舍不下。”
爸爸犹豫了一下说:“你们能这样想也正常。”
我听到这里,心里大大地一喜,感觉爸爸开始动摇了。
“爸,这地方穷乡僻壤,哪里值得留恋?”我试着说服他。
“进城以后生活方便多了,万事都顺心,住着也舒服。”我继续劝说道,
“我那房子紧邻公园,周围都是些老人,跳舞、下棋、锻炼的,给你们交点朋友总比跟村里那些没良心的白眼狼强吧?”
爸爸慢慢点了点头,
“说实话,今天这事儿一闹,我真不放心你们还呆在村里。
谁知道这些人的心黑到什么程度?
万一家里出了个什么火灾或者炸药爆燃,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到时候我即使撕了他们也没用。
再说了,你们搬到城里也能帮我分担些家务,
说不定几年以后生了孙子孙女,还得靠你们帮忙带。”
我绞尽脑汁找各种理由劝爸爸。
最后爸爸一拍大腿,果断决定:“行,进城去!
农民一辈子,就该回城里当个人,享受一下生活!”
说走就走,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家里的那些破烂没必要带走。
爸妈干脆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和重要物品,把家门一锁,直奔城里而去。
那条村里还未开工的修路,跟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怎么修怎么修,就算给村长家厕所也铺上路,我也无所谓。
至于村里那些人,那就更跟我没关系了。
时间匆匆过去三个月,我们一次都没回村里。
爸妈彻底融入了城里的生活。
妈妈成了广场舞的主力军,早晚两个小时不落,还组了舞队,隔一两天还有团队活动。
爸爸则结交了不少喜欢锻炼的老年朋友,靠着种地锻炼出的力气,迅速在朋友圈里打响了名声。
每天一到时间,必定出门,兴致高了绝不回家。
我估摸着如果现在跟他们提回村里,非得被扣个不孝的帽子不可。
最让我头疼的是爸妈对孙子的执着,每天唠叨不停,催着我兑现诺言。
偏偏我现在连老婆都没有,这事成了悬在头顶的大山。
这一天,正忙着谈生意,忽然接到村长打来的电话。
过去三个月,我们没任何联系。
“强子,这几天回来一趟,尽快!”电话里,村长说话带着命令的口气。
“你是谁?让我回哪儿去?”我故意问,明知道他为什么打电话。
“我是你旦叔,现在都几月份了?你还不回村?”村长明显不悦,“说什么呢?我现在有事,挂电话了。”我干脆挂断电话。
其实我心里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明白村长叫我回去的原因,但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村长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我无视。
今年的药材市场行情惨淡,药厂压价压得极低。
想要卖个好价钱,品质必须一流。
还好我手头有一批可靠的供货商,货源第一手,最近一直忙着和他们谈合作,忙得不亦乐乎,一天应酬七八场都在常态。
爸妈也算理解我,没再提孙子这档子事。
第二天,我办公室来了群不请自来的“客人”,是村长带着十几号村民,快把整个办公室挤满了。
这明显是在示威?我抬头示意秘书先出去,语气平淡地说:“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去见客户。”随后又低头翻看资料。
村长几步走到我的办公桌前,有些怒气地质问:“强子,你什么意思,不接我电话?”
我头也不抬地说:“我刚说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村长继续催促,“强子,村里的药材你啥时候来收?大家都等着呢。”
又说,“你不回来,电话也不接,这不误事儿吗?”
他顺手拿起我桌上的烟盒,自个点了一根,吸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装进兜里。
“滚出去!”我抬起头,靠在椅背上,声音冷得让人发抖。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是那副理所当然我欠他似的态度,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
村长顿时一愣。
“我办公室里,未经我允许,谁也不许抽烟,听明白没有?想抽烟?赶紧出去!”
“再者,以后烟只能抽你自己的,没经过允许,可别偷拿别人的,这叫偷窃,你懂吗?”
我盯着村长,面无表情,冷冷地提醒他。
“强子!你怎么敢这么跟村长说话?”
李旺急忙出来帮村长撑腰。
“我让你说话了吗?你算哪根葱?再不老实,我们叫保安把你赶出去!”
“真是的,什么破烂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有样儿!”
我冷眼一扫他,声音提高,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自从上次的事以后,我和他们,准确来说,是和整个东山村,彻底无情了,不给他们任何面子,我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
“你……”
李旺气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村长悄悄把半根烟掐灭,掏出兜里的烟盒给我放好,朝李旺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门外站着。
这么一来,跟着村长来的村民们也都乖乖地安静下来。
“强子,我不知道你心里为什么憋着一肚子火,但咱村的事情也不能耽误。”
“再拖下去,药材会失水变重,卖价就掉秤了,这可不是拿大家的收成开玩笑。”
村长深吸了几口气,换了口温和的语气跟我说,听着倒像是在责备我似的。
“哦,我听明白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负责收购东山村的药材?”
我故作惊讶地反问。
“你这……这可不就是明摆着问吗?”
村长眼睛一挑,满脸不悦。
“东山村的药材,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规定非得是我来收购?”
我敲了敲桌子反问。
“你……前几年不都是你在收吗?”
村长一口气憋着,满是气。
“前几年跟今年能是一回事吗?咱们有合同吗?还是有什么法律规定?”
我嗤笑一声,接着说。
“强子,你也是咱东山村的人,理应有责任帮着村里办事。”
“这些年,不是大家种药材养活了你,你哪来的生意?现在倒好,背后捅刀子的狠劲倒是挺足。”
村长直白地开始搬出道德绑架。
“切,现在才想起我也是东山村人?修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提?你们一家家、一个个费尽心思想算计我家,怎么不说?”
“还有,说话之前先长点脑子,什么叫大家种药材给我?听着好像村里卖药材的钱全都进了我的腰包似的。”
“我一直都是按市场最高价回收,谁也没亏待过,别觉得自己委屈了。”
“而且,我这儿生意从不缺,合作的药材商多着呢,东山村那点生意是赚不了几个钱的。”
我撇嘴,越听越觉得他们无耻。
在他们眼里,我的生意再好,也不过是他们恩赐给我的,所以我欠他们,必须时时刻刻回报。
“谁算计你家了?别在这儿瞎造谣!”
村长一抓住我的弱点,立刻急了。
“怎么,需要我一条一条地摆出来给你听吗?”
我盯着他回问,他沉默了。
是不是算计过我家,他心里明白得很。
“强子,我知道你对修路的事心里难受,可你毕竟是大男人了,总拿着那事不放干嘛?”
“路都修好了,你又没出钱,这事别再提了,先把药材的事办了。”
村长一转话题,还得意地样子,仿佛在说:没了你,我们照样能修好路。
“修好了?修到我家门口了吗?”
我来了兴趣,坐直身体问道。
在全村一百多户人家里,要是没有我这个冤大头,每家多出个几千块钱,路同样能修起来。
“呃……”
村长又欲言又止,没法回答。
显然,根本没有修。
“好了,我没空跟你们磨叽了,回去吧。
药材收购的事,以后别再找我了。”
我挥挥手,打发他们走。
“强子,做人别太过分,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说话,就好欺负?”
“告诉你,村民代表都在这里,药材收购的事你必须给咱们办成!”
村长被我冷嘲热讽气得不行,拍桌子吼道。
“怎么?仗着人多吓唬我?还想强买强卖?”
“就你们十来号人?啧,我楼里保安四十多个,要不你们再嚣张点试试?”
我慢慢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凑近村长,冷笑着问。
村长的脸红得像个紫茄子。
“强子,你这是要跟整个东山村为敌,别忘了你家还在村里,你自己掂量掂量这么干的后果!”
他咬牙切齿,瞪着我。
“呵呵,威胁我?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告诉你,王二旦,东山村里还有我家的宅基地、房子和田地,你最好给我看牢了。”“要是少了哪怕一块砖或者一片瓦,我保证让你赔得倾家荡产,不信你就试试看!”我一把揪住村长的衣领,轻轻地往后一推。
他踉跄着退了几步,嘴上硬梆梆地说:“行,你现在是长翅膀了,咱们走着瞧!”不过做的却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带着他那帮乌合之众狼狈离开。
实际上,我早就尝过这些人的行事作风了,只要你给点甜头,他们马上把自己当成了太阳。
今天我要是稍微松口风,明天他们必定骑到我头上撒野。
说到东山村的药材,顶多也就是中等质量,收了也没什么利润。
既然赚不了钱,还要受这摊子气,何必自找麻烦呢?
既然撕破了脸,想抱着和气过日子也没门儿了,该怎么干还是得怎么干,按规矩办事,我的利益至上。
过了十来天,我正准备同那位曾给我讲过锦衣夜行故事的前辈去参加一个商务会议,没想到却被堵在了公司门口。
整个东山村,从老人到小孩,能出动的全来了。
我心知肚明,他们手里的药材滞销了,急得慌。
“强子,帮帮忙,把药材收了吧,这点钱是我们一家老小的饭碗。”
“强子,王二旦那家伙心肠歹毒,都是他煽动的,我们不让他当村长了,他家门前的路都给挖了。”
“强子,乡亲们凑了点钱把路重新铺好了,直通你家门口。”
“强子……”他们围着我七嘴八舌地喊着。
“哎,你们这群人到底还有没有点脸面?”
我忍不住发话,“之前喊着强子一家滚出东山村,声音比现在响多了!”
前辈老板了解我的遭遇,没等我出声,站出来问道:“你们是谁?找强子,跟你们有啥关系?”
村民们对我倒是客气,面对前辈老板却毫不客气,直接开口吵嚷:“你管得着吗?又没问你!”
“你可真是多嘴了吧?”他们的态度一改往常的恭敬。
随后,一个自称是我的大哥的人凶巴巴地站出来:“我是强子的亲哥,说的话他都得听,你们还敢跟我吵?”
前辈老板拦住想解释的我,笑着盯着他们说:“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只知道对着老板巴结,背后全是两面派,良心早丢狗肚子里去了。”
“咋回事,现在手上的药材卖不出去了,就开始给强子修路了?早干嘛去了?”
“知道不,你们这些年为了卖药材,强子赔了多少钱?你们种的药,根本就跟野草似的,市场没人要!” “有他干啥,不用的时候就让他滚,怎么这么牛呢?”
“那个王二旦不是你们一伙的?药材卖不出去,就连人都敢卖了?哪还有一点义气?” “在你们眼里,只要影响自身利益,亲娘老子都能出卖?”
“你们就是彻彻底底的小人,即使饿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再阻拦,我可就报警,说你们聚众闹事!”
“有时间耍赖,不如先学学怎么做人才好!”
“你们种的药材,我代替强子决定,绝对不收,自己想法子解决去,不服的就来找我,咱们碰一碰!”
前辈老板指着鼻子训了他们一顿,拉着我径直离开。
“强子,别觉得哥哥说话难听,”
他语重心长地说,“做生意也讲究运势,你身边这些人,只会拖累你的财运。”
“听哥哥一句劝,最好远离这种人,眼里除了利益就看不到别的东西。”
上了车,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果然,离开了东山村后,我的生意逐渐顺利起来,接连谈成几笔大单。
事业越做越大,生活顺风顺水,正如前辈老板所说的那样,良禽择木而栖,良人择邻而居。
至于东山村后来怎么样,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几年他们的药材都只能以极低的价钱卖出去,赔得惨不忍睹。
煽动闹事的村长被人冲进家里狠狠揍了一顿。
这期间,不少村民私下打电话给我道歉,
但……人的信任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是永远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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